“以後晚上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”既然他決定犧牲到底，就必須學會依賴未來的妻子大人</p>

“你不能拒絕加班，那是公事”</p>

“如果是公事，當然不能拒絕，不過你可以把高熙雅的手機設定在第一位，喝醉酒時，請她帶你回家”</p>

“不要，這是你的責任”他無理取鬧</p>

她不說話了</p>

“你的態度很奇怪，你打算和我楚河漢界，分得清清楚楚嗎？”他勾起她的下巴，強迫她看自己</p>

她搖頭，想說楚河漢界早晚要分清楚的但他誤解她的意思，以為她的搖頭代表：萬蔚允和粱雨親之間，沒有楚河漠界這回聲</p>

他滿意的點點頭，“牢牢記住，你不只賺我的錢，還賺我的發誼，我是個好老板，很好的老板”</p>

她笑兩聲，“是，你是個好老板，在栽沒找到比你更好的老板之前，不會放棄巴結您”</p>

“那好……你要每天給我看笑臉，來，笑一個”</p>

她照做</p>

他捧起她的臉，細細看因為“笑”而拉扯出來的紋路，真美耶，笑容真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畫家，隨便幾筆弧線，就把他的梁雨親畫成了世界超級大美女</p>

她突然推開他的手，拍自己額頭一下“我瘋了，幹麽那麽聽話，我賣的是體力、勞力加腦力，又不是賣笑”</p>

“如果給你加薪呢？”他人笑，拿起筆在她的便利貼上面寫下一百元</p>

她在後面添上兩個零，千元大鈔多十張“如果是這樣，我勉強可以考慮”</p>

“梁雨親，你的笑臉很貴哦”他抽走她的筆</p>

“你可以不買”她揉掉便利貼</p>

“可是我不能不買”他把揉皺的紙攤平，放進自己的口袋裏</p>

“為什麽？”</p>

“因為我剛剛弄清楚了一件事”</p>

“什麽事？”</p>

“我以為自己只是害怕你生氣，現在才發現，除了你生氣，我也很害怕你不笑……”他說的每句都是真心話，接著一把將她抱進懷裏，抱著她，高興得發笑，抱到笑得傻兮兮也幸福兮兮</p>

他沒有說謊，他是真的害怕她生氣、不笑，害怕她眉間偶爾出現的憂郁，更害怕她轉過身，不見自己</p>

拙掉那些害怕，他們之間剩下的，都是甜甜的、暖暖的、幸福洋溢的、讓人愛不釋手的片段</p>

不管在沙發上、在辦公桌前、還是在這張會議桌下</p>

對，就連會議桌下，也是他們玩樂的場景一</p>

他說：“梁雨親，你有沒有研究過，像你這麽醜的女人，要怎樣才能讓別人看得順眼？”說完，他從桌子底下伸腳，踢踢她的腳</p>

她桃起一邊眉毛，斜眼瞪他“我現在知道消滅員工的自信心，也是上司的工作之一”</p>

他痞痞一笑，“我只是說出實情”</p>

“謝謝你的實情”</p>

“所以醜女人不可以亂生氣”</p>

“我哪有生氣？”她又學青蛙，鼓出圓臉頰</p>

“有，你在生氣，氣我讓蘇益善打退堂鼓”他隨便給她安罪名，目的是閑扯淡，想扯出她的好心情</p>

冤枉啊，梁雨親滿臉無奈，沒好氣地問：“他不是名不見經傳嗎？老板大人怎會牢牢記得他的名字？”</p>

“特地去查過了還順便查了他有沒有雲南少數民族的血統”</p>

她橫他一眼“查那個做什麽？”</p>

“看他有沒有學過下蠱，不然我們家梁特助怎麽會被迷得七葷八素？”</p>

說完，他又在桌子底下用腳勾她，她皺眉，把腳往後縮</p>

“我沒有被迷得七葷八素”她堅決否認</p>

“不必否認，最近你臉上明明掛了“失戀中，請勿打擾”的牌子”</p>

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？她眉頭深鎖</p>

“梁雨親、梁雨親、梁雨親……”</p>

他的腳又勾上她的小腿，他的腿長，不管她怎麽縮，他總有本事碰到它們</p>

“做什麽？”她回神</p>

“你在發呆，這是不對的，老板講話，員工必須聚精會神”他用鋼筆指指她的鼻子</p>

“對不起”她飛快認錯</p>

“沒關系，針對剛剛我提出的方案，你覺得怎樣？”</p>

“什麽方案？”她承認發呆，發呆的女人怎麽會聽見方案</p>

“沒聽清楚？我再說一次，老板說，你不必擔心沒有男人和你談戀愛，你未來的幸福包在我身上，我一定普你找個又體貼又溫柔，身高夠、學歷夠、能力夠，GOGOGO三夠的好男人”</p>

她聽了失笑，這個上司還真忙，包工作、包薪水還要包她的戀愛、婚姻和未來</p>

“很好，我們家雨親笑起來多好看，馬上從醜小鴨變成傾城傾國的大美女”見她笑，他又伸出長腳“喇”她一下，她卻斂起笑臉</p>

“夠了哦，把腳拿開”她不想玩，伸出手指警告他</p>

他沒答話，但腳第五次伸過來，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一恐嚇無用</p>

梁雨親咬牙，也伸腳往他的小腿攻擊</p>

可惜他腿長，隨便一“喇”就碰到她的腳，而她腿短，必須盡全力把往前挪，將小短腿蹬出去，才能勉強勾到他的褲腳</p>

他一襲，腳到成功，而她二襲、三襲、四襲通通失敗，他得意自己的腿長得好，嘲笑她沒長腿，只長了兩根短短的小火柴棒</p>

梁雨親不服氣，她是誰啊，她從不吞敗仗的，再次往前移，兩腿夾緊、用力！</p>

砰！這不是勝利的聲音，而是她從椅子上摔下來的聲音</p>

啊一她尖叫，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，後腦和背部遭受椅子的撞擊，很大一聲巨響，沒有震倒萬裏長城，卻結結實實地震動了方蔚允的心</p>

他迅速離開座位，走到她身邊，一把將她抱起來，放在沙發上</p>

“有沒有哪裏受傷，哪裏痛？”</p>

他緊張的模模她的後腦、模模她的背，再把她整個人翻過來，模她的</p>

啊一尖叫聲再現江湖！</p>

她狼狽地翻身，踢著腿對他人喊，“你不要過來”</p>

她穿短裙又“表演瑜伽”，所有的風光盡入他眼底，可他哪有想到這麽多，急急趴到她身上，用自己的下半身壓住她的雙腿</p>

“捧爛了嗎？我馬上送你去醫院”</p>

這、這、這……粱雨親急得臉紅心跳，裙子因為踢腳的動作往上撩高，兩人的身軀暖昧地貼合，他的氣息一陣一陣往她的鼻子裏沖鋒陷陣，她被刺激得要暈倒了……</p>

方蔚允不是遲鈍，他只是太緊張、太焦慮，擔心到無法想到其他，只捧著她的臉猛問：“不要不說話，快告訴我，你哪裏受傷？”</p>

無語問蒼天，梁雨親的臉越來越紅，心想自己早晚會死於腦溢血“我沒事……”</p>

方蔚允塵到她身邊，將她從頭模到背，再確定一次“真的沒事？”</p>

“真的沒事”</p>

“沒有哪裏痛嗎？剛才那一下摔得很大聲”</p>

“是栽叫得比較大聲吧”她的表情無奈到極點</p>

“是很大聲，外面的人不曉得，會誤以為我在對你家暴”</p>

見她真的沒事，他攬過她的肩膀，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，他的肩寬寬厚厚的，很適合她的頭型和重量</p>

“你想家暴我？下輩子吧”梁雨親反駁一句</p>

想著想著，方蔚允呵呵笑出聲，現在他終於弄懂她當時的臉紅尖叫</p>

一直覺得她還是個小女生，是那種他帶她上廁所都不必覺得不好意思的小女生，現在才知道，原來人家已經悄悄長大，在他沒註意的時候</p>

那天她問，對他而言，她是什麽？</p>

是什麽呢？當時他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一大串，然後她反駁了他一串，再然後，他越想越不對，打電話給她，逼她把那一大串反駁吞回去</p>

可她明明已經把話吞回去了，他還是覺得不對勁，卻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，只曉得她不高興，她眉間的沈郁越積越多，每個笑臉都帶著無奈，她總是心不在焉……</p>

輕輕一嘆，誰能夠告訴他問題到底出在哪裏？他需要軍師，但那個軍師不能是梁雨親，所以他只能拿起手機撥給方蔚平“大哥，你在哪裏？”</p>

“還能在哪裏，辦公室啊”</p>

“忙嗎？”</p>

“還好”</p>

“能聊聊嗎？”</p>

“可以，不過先告訴我，雨親的狀況怎樣？”</p>

“感冒發燒，我已經送她回家休息了”</p>

“那就好，說吧，想聊什麽？”</p>

他停頓了好一下，才緩慢地說：“最近雨親怪怪的”</p>

他終於發覺了？！他該稱讚他，還是直接找根球棒從他頭上揮下去？方蔚平忍不住想笑，這個遲鈍家夥，還老說自己是大眾情人他裝傻問：“怎麽個怪法？”</p>

“她不快樂”</p>

“蔚允，在回答之前，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句，在你心裏，雨親是什麽？”</p>

奇怪，怎麽大哥也問他這個問題，這很重要嗎？</p>

在弟弟沈默時，方蔚平又說：“很早以前，我曾經問過你這個問題，那時你告訴我，她是枕頭，一顆讓你感到很舒服的枕頭”</p>

“現在她還是啊”他隨時想抱就抱，想躺就躺，想發牌氣亂摔、亂打就亂摔、亂打的好枕頭</p>

“問題是，梁雨親是人，不是枕頭”</p>

“大哥，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</p>

“雨親是不是自從高熙雅回來，並知道你們要結婚的消息之後，才開始變得怪怪的？”他點出最重要的地方</p>

“算一算好像是，你的意思是……她在嫉妒？為什麽，沒必要啊，她們是不一樣的”</p>

“怎麽個不一樣法？”</p>

“雨親是要跟我一輩子的人，她對我很重要，高熙雅不過是妻子”</p>

““不過”是妻子？方蔚允，你的邏輯很奇怪，難道妻子不是要跟你一輩子的人？你是看不起婚姻制度，還是把婚姻當兒戲？”弟弟的想法令他訝異</p>

“結婚不就是找個門當戶對、對彼此事業有利的人，生兩個小孩傳宗接代就了事嗎？我們身邊的富家公子，每個都是這樣啊”他不曉得自己的邏輯哪裏奇怪</p>

“好吧，換個角度看，如果雨親決定結婚……就和那個蘇益善結婚的話，你會怎樣？”</p>

“不可以則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反對</p>

“為什麽不可以，你在嫉妒嗎？”</p>

“不是嫉妒，那個蘇益善根本配不上她，而且雨親還太年輕”</p>

“所以只要有個配得上雨親的男人就可以嗎？況且配不配得上有什麽關系，反正你才是雨親要跟一輩子，對她很重要的人，蘇益善“不過”是她的丈夫”方蔚平用方蔚允的邏輯反擊，想打得他清醒</p>

方蔚允打結了，腦袋一時間轉不過來“可、可是……”</p>

“蔚允，聽大哥一句勸，在你決定正式結婚之前，我希望你先想清楚，雨親對你而言是什麽，你要在她生命中扮演什麽角色？如果你只想當她的上司，就沒有資格管她交不交男朋友，不需理會她快不快樂，不需要在乎她的心情，而且早點看清楚，沒有一個人會是另一個人永遠的上司</p>

“如果你要和她不只是朋友，那麽就該慎重考慮和熙雅結婚這件事，否則，對雨親、對熙雅都是不公平的”</p>

“這是兩碼子事，無論如何我都會娶熙雅，那是我答應了媽媽的承諾”他承諾過的事絕不改變，何況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，他怎麽可以讓媽媽失望，讓媽媽對高家感到抱歉？</p>

“蔚允，我們三個兄弟當中，你最愛媽媽，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，但你不必透過和熙雅的婚禮來證明你有多重視媽媽你也心知肚明，就算再喜歡熙雅，媽媽那麽疼愛你，她也絕對不會拿你的幸福來交換自己的喜悅”他說得語重心長，希望弟弟能聽得進去</p>

“大哥……”</p>

“別急著回答我，你先從頭到尾想清楚，雨親對你而言是什麽，確定了答案之後，再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，就這樣了”方蔚平說完即掛掉電話</p>

這番話在方蔚允的心底投下一塊巨石，他沈默了，卻也開始認真思考超大哥的忠告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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